两颗波波糖

霹雳舞演员波老师

非亲非故(八)

为尽量避免ooc,关山过去的经历我尽可能参考原作设定,细节和时间上有改动(漫画没有详细交代过)。


(八)

“关山!听妈妈说,放学不要来餐厅!直接回家!谁敲门都别开!”

… …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关山去房间里,不要出来!”

“爸爸!”

“关山,快进去!妈妈去报警。”

… …

为什么?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我家?

“你们放开我爸!”

      画面逐渐模糊为一团混沌。


“那个红毛会做那种事不奇怪吧…”

“平时挺嚣张的,没想到真是个混蛋。”

      不…我没有做那样的事…我不承认

“做了混账事就要承担责任,再说没人会相信你…”

      我没有做。

      手里是自己的琴,怎么办呢。没有办法了。

“我他妈让你告诉他们不是我!”

“不可能,你…”接着是一声钝响。

      而这声钝响由手里的琴发出。是自己用琴砸了这个家伙。

      只有这样了,只能靠自己。


      “不…”眼前是一团漆黑。接着房间里的陈设有了轮廓。

      莫关山也意识到这只是个梦。撑着坐了起来,他低着头等大脑恢复运转。又是这种时常惊扰睡眠的梦。做这种坏梦的频率同两年前相比少了很多,却从来没有消失过。这次是时间跨度相当长的两段经历在梦里被揉在一起,连续剧似的连播两集,细节醒来已经忘了。仿佛什么人潜到梦里告诉他,别想着忘记,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摆脱这些过去,它们是烙在身上的印子,没法抹掉的。

      他想,肯定是白天意外碰见蛇立才触动了这些记忆,它们到晚上又变成梦魇。

      但家里出事餐厅易主,接着爸爸服刑却是初中时的事了。从那以后他决定狠起来,学校里有人因为他爸爸孤立他嘲弄他,他就揍那个人。有人悄悄把他的琴藏起来,他也揍。有人向老师乱告状他也从不为自己辩解,大不了放学把他怀疑告状的那人堵起来揍一顿。这些大大小小的冲突他不是每次都占上风,被别人围攻,狼狈得一瘸一拐回家也是常有的事。但校内的红毛混混,玩死亡重金属的流氓莫关山这类恶名从那时候起在学校里被熟知。这些名头伴随他升入高中,虽然刚进校没有人故意为难他,但用无理和强硬包裹自己成了莫关山的习惯。这种用生人勿进的眼神和周围人保持距离让他感到安全,而曾经来自初中同学带着畏惧的畸形尊重使他习惯了被忌惮和防备。

      莫关山乐得没人惹他,他也就不主动找事。在学校里靠着中学的恶霸光环和凶恶眼神拒人千里之外,只要不找事,老师也不太管他的成绩。高中头一年他只顾着找时间练琴,平时挤时间在音乐室和家里练,周末去琴行。高一结束的暑假他开始考虑退学,高中念完与否于他没有太多区别,在学校耗着反而没有整块的时间练琴。家里的欠款还未还完,爸爸还没有出狱,他想早点出去工作有点收入,照顾妈妈。或许有一天还可以组个乐队,不用像现在这样半吊子的玩音乐。总之,继续念书对他没有意义。

       这想法他没告诉他妈妈。不过一旦有了想退学苗头,他在学校也懒得装被驯服的学生了。于是高二上半学期他由于掺合几场架,真正结识了学校的各位恶霸,蛇立便是其中一个,恶霸翘楚的那种。

      蛇立的关系网非常复杂,不是普通恶霸,家里势力也不小。莫关山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但蛇立有一天主动去找他,说可以拯救他。蛇立知道他不想上学,提出让他顶替自己朋友的弟弟被退学,先给他三万,从学校出来让他去自家酒店工作。明知对方是在利用自己,可这条件总归是有利于他。只要能先退学有工作可做,什么都好说。于是他答应了,即替那个偷窃的家伙顶罪,被开除。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顶的罪不是偷窃。这类小事蛇立还摆不平需要找他吗?莫关山没这个心思,算计不到这一步。听到满校园的传言说他严重猥亵邻校女同学时,他是真的不知所措了。自己坏名声在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高中生们自愿传播“混混终于干了件大坏事”的新闻,并添油加醋,很快各种版本的“莫关山糟蹋了女生”传遍校园。莫关山那时是真的懵了,校园网还疯转几个帖子自称是目击者,故事讲得特别生动。他甚至来不及一一将对自己讲怪话的人揍回去,教务处就让他去受死了。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这种事。但自己在这学校也确实没法再待了。

      去办公室前,他背着每天上学都带的吉他在实验楼背后的空地找到了蛇立。常伴蛇立左右的小弟们见是这个红毛来了,知道是找他们老大麻烦,站成个半圆将蛇立和莫关山围住。他看见蛇立后先扯着他的衣领质问对方为什么要骗他,并明确表示自己死都不会承认做这种事。这个契约他毁约,钱和工作他不要,退学也没关系,但要蛇立去澄清不是莫关山干的。莫关山知道这学校的人没人信他,他怎么辩解都没用了。别人出面说两句,可能比他自己对着老师死犟不承认更有用。

      蛇立脸上永远是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他基本不穿校服,在学校一直横着走。他欣赏了两秒莫关山走投无路的神态,说道不可能。莫关山闻言瞳孔缩了一下,扑上去就要揍他,双臂却被蛇小弟们给擒住,手肘往后压,触到硬邦邦的琴。

     “你他妈欺人太甚!”

     “对方家长准备报警了,你有证据证明清白吗。没人会相信你。”

     听到这话,少年死死地盯着蛇立的眼睛。确实没人会信他,他莫关山不需要什么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朋友,人际关系一团糟从来困扰不到他。到了这种时候,仔细想想,只要有人能证明事发时候莫关山不在事发地就能解决,可他放学后除了打架就没和谁一起结伴离开过。出校门也是琴行和家两个目的地。谁会看见他?谁又愿意出来作证呢。他双手被扣在背后,上半身微微前倾,没有说话。蛇立见他低下了头,也低下身凑到他面前轻轻地说:“之前的条件还算数,大不了多给你一万。”

      那一头红发还是没有动。

      见红毛像是认命,身旁俩人松开了对他的手臂。蛇立直起身,理理黑上衣下摆,往莫关山来的方向走了。经过少年时斜斜看了他一眼。小弟们在前面走,蛇立在最后,这时背后像刮起阵风一样,接着蛇立就被扯住揍了一拳,小弟们来不及反应,老大鼻子就出血了。不过恶霸一把手不是白当的,莫关山左肩马上重重挨了一下,紧接着对方提起一脚把他踹倒。吉他嗑到地的响声和他的后背砸在琴上的闷响同时响起。蛇立的浅色瞳孔眯起来,俯视着被摔得动不了的少年。

      莫关山痛苦地闭着眼,眼前有四个人,还是五个?他应该是赢不了。有没有什么办法…

      对了,琴的重量合适。

      他明白蛇立一挥手后面的人就会冲上来对他“二次伤害”,到时候完全是被按着打,他闭着眼两秒钟蓄力,顾不上剧痛的左肩和被踹的部位,双腿和腰部用力带蹦地站立起来,前方几个人想要逼近,他一手脱开琴包背带,一手马上握住琴颈部分。单手有些吃力,他于是两只手细长的琴颈,想也没想地就冲上去,琴头砸在对方头上“咚”地一声响,眼前的人倒下去,周围的人冲上来想按住他,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还挥了几下,弄到两个。但终究寡不敌众,背后突然遭几下,双手一瞬间松开。

      失去意识之前,他想的却是“完了,琴坏了…”

     

      大脑飞速运转到这里,他的记忆有一小段空白。

      莫关山睁开眼,他保持坐着的姿势有一会儿,大脑不听使唤地想起高二时候的事情。这件事对一个普通男孩子而言实在是巨大的打击,不过事件后续间接促成了19days的成立,他的第一把吉他从此退休,那把爸爸买给他的Gibson旗下epiphone系列的红色琴。当时如果不是一时走投无路,他绝对不会用琴来伤人。事后莫关山后悔了好一段时间,他把破损的琴当摆件挂在曾经练琴的琴行里,一直待在一间吉他教室的墙上。

      房间角落那把琴是自那以后跟他到现在的GIbsonLesPaul,是那件事了结后他妈妈送给他的。莫妈妈见儿子没了琴跟丢了魂儿一样,私下联系了莫关山练琴琴行的店长,给他一笔钱,请他给关山选一把琴。

      店长知道莫关山家不容易,七千块买不了很好的琴。但他很看好这小子,认为莫关山的人生很摇滚。就把自藏的一把曾经是别的乐队吉他手用过的、保护得非常好的GibsonLPtraditional系列的琴给了他,一把即使二手出售也远超这个价的好琴。莫关山带着它重新开始,到后来组建19days。

      莫关山摸到床头的手机,点开那首《GoldenSlumbers》,钢琴旋律慢慢响起。

      他顺手点开聊天应用,发现朋友圈贺天给他点了个赞。退回主页划了两下,接着手指顿住了。

      前一天晚上十一点,四五个小时以前。贺天分享了一首歌。

      他看见歌名,好像忘记手机此时正在播放的曲子,点开贺天分享的链接。

      却是和它此时播放的歌一样的旋律,同一个金色梦乡。

“once there was a way to get back homeward….”他睁眼躺在床上,听着这个曾经听过几百上千遍的旋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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