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波波糖

霹雳舞演员波老师

非亲非故(九)

*看了昨天更新的摇滚小甜心莫仔,我激情更新

莫老师教你三十天入门摇滚吉他(误)。


(九)

       “这段节奏不用录,直接现场。”

       “行不行啊?你好好练了吗?” 

       “没问题,我总是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努力!”

       “你给我滚…”

      19days全员正在录音室例行练习,同时为不久后的音乐节做准备。有两首曲子有吉他担任节奏的部分,这种时候他们的主唱就会同时承担那部分的节奏吉他,只有主音吉他的曲子编曲上总的来说不及双吉他丰富。他们在音乐节唱的其中两首需要节奏吉他的歌就轮到主唱同时展示吉他技术了。这之前的演出他们会提前录好节奏部分,但音乐节设备场地都很棒,气氛也很好。卷毛主唱无视贝斯手的嘲讽,决定现场秀节奏。

      “诶!我们到时候在晚上唱!这安排我喜欢,夜晚是我们绽放的时间。”寸头坐在鼓后面说道。

      “所以你还是纹一朵白莲花好了,随时绽放。”贝斯手接着吐槽。

       那晚莫关山本来有餐厅的工作,他提前和别人换了几天班,把音乐节前后几天的晚上都空出来,以便乐队追加练习或者去场地调设备、试音。

      “明天把琴带来,配合一下。”莫关山对主唱说。

      “OK。”主唱说道。

      “我的小黑迫不及待想见你的蓝蓝了!”

      顺带一提,贝斯手的用的是美产PRS黑色贝斯,主唱的琴是芬达Stratocaster蓝色款,音色清亮。

      “对了红毛,听说你上星期碰见蛇立了?”贝斯手突然问道。

      “他没搞什么幺蛾子吧?”主唱没等莫关山回答抢着问。

      “没有…你们别管。寸头我他妈不是让你别说的吗!”

      “老大,我这是关心你。”寸头君很无辜。

      “少操心,我和蛇立已经没有关系了。”

      话说完,莫关山打开效果器拨了两下弦。其他人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开始练习。


      练习在一点半结束,莫关山接下来去oneday打工。大家收拾好录音室,各自拿上东西关好门。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空气中水分子一个个在低空打转,在高温配合下让人觉得十分闷热。天气预报提示下午有雨,降水概率百分之百。早上莫妈妈特意发消息过来提醒:关山,今天记得带伞哦!

      在录音室外和成员们告别后,莫关山搭地铁坐几站到国贸站下车,从常走的出口出站,他在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拿在手里,朝oneday走去。经过国贸商圈,再过一条只有两车道的窄路拐弯,就到琴行所在的街了。此时天空更暗,没有风,他边走边想着“好热”,远远地看见oneday门口有个人靠在店门口的一个树旁。那人背上背着个黑琴包,双手揣在口袋里,额发有点长,发尾散乱地触到鼻梁根部。

      贺天不说话的时候,其实也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不过性质和莫关山的不同罢了。莫关山假装没看见他,径直朝玻璃门走去,正准备推门,一只手抢在前面从他侧边伸过来把门推开了。他也不客气,先走进店。和上星期一样,店里寥寥几位工作人员,有一位像是家长的女士在向那位女孩咨询钢琴课。

     “你他妈来这么早干嘛?”

     “给老师留个好印象。”贺天笑着说。

      “先去二楼。”莫关山很不会接他的话,背着琴径自上楼,把琴靠在老位置红沙发旁边。贺天跟在后面,把琴放在了钢琴旁的墙边后就坐在沙发上。莫关山说他要在一楼工作,便下楼了。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你去上课吧。”女孩刚送走那位客人,对他说。

      “…操。”

      他只好又慢吞吞地上楼。房间里贺天靠在沙发上,塞着耳机翘着腿。他不是很想和对方共享一个沙发,便站在自己的琴旁。贺天这时取下一边耳机,说:“工作做完啦?”

      “到时候提前下课。”

       说完,莫老师把谱架搬到中间,又从外面拿两把折叠椅进来,相对着打开。“需要帮忙吗?”贺天站起来问。

      “把琴和拨片拿出来。”说完,他又走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一个雅马哈扩音器走进来,放在谱架旁,接上电源。贺天单手拿着他的琴,看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在靠近沙发的椅子上坐下。把琴搁在腿上。莫关山没有拿自己的琴,却从自己的琴包里拿出一本不算厚的大开本书摆在谱架上。然后自己也坐下。

      “电吉他,咳,除了琴的各个部分对音色影响很大,扩音器、效果器也会影响…弹奏效果。”第一次上课的莫老师对于一本正经地讲授知识十分不习惯。他皱着眉别扭地讲完了电吉他各部分构造。贺天好像很认真在听,顺着莫关山指着自己吉他各部分的食指轮番看过去。把弦、品和拾音器大致讲了一遍后,开始练习用拨片扫弦。

      “扫弦的时候,这样拿。”他拿了一片拨片在右手演示。

      贺天学着他的姿势捏着拨片在弦上划拉了两下。“太重了,力道要均匀。”莫关山边说边过去拿了自己的吉他回来坐下,给贺天示范。少年把吉他端在一边大腿上,右手自然绕在琴前,左手按了个和弦,以均匀的拍子扫了几下弦。然后停下说:“手腕用力。”贺天自己空扫了一会儿弦,就显得有模有样了。接着莫关山教他左手手型。“古典手型,这样。”他先自己拿琴摆了一下,简单讲了要领。贺天于是自己试着做了一下,他手指很长,做古典手型可以比较轻松触到最上弦。“这样?”

      “手腕位置不对。”莫关山看了一眼,下意识伸手想纠正他的手腕位置。手指触到对方手腕的皮肤,他轻轻缩了一下,又没好收手,于是轻轻把贺天的手腕摆到琴颈正下方。他觉得这种肢体接触有点尴尬,便收回手。“弹吧。”

      贺天倒是很喜欢和他皮肤接触的感觉,笑着问他“按哪里?”

      “一到四品,依次按!”这气氛为什么他妈这么尴尬!

       不过不得不说,贺天学东西很快,半个多小时下来他扫弦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这时窗外黑压压的,雨却还下不来。房间里一个侧着头弹,另一个认真地看。等贺天把六根弦的前四品都练了一遍后,莫关山说停。然后把谱架上的书拿下来,教他看吉他谱。此时外面好像正吹大风,窗户关着也能浅浅听到风声,街边的树被吹得乱晃,不过他们都没在意外面的样子。

       “最上面的线是第一弦,叉号代表…”

       外面轰地响起雷声,室内都能感到闷响,话语被打断了。

       “代表消音。”他顿了一下继续说。


       讲完琴谱,莫关山合上书说:“书给你,每节课带来。”

       “谢谢,下课给你钱。”

       “不要钱…我以前用过的。”

       就这样获得了莫关山曾经用过的教材的贺天接过书开始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本人做的注释啥的。莫关山转过头看着窗外,雨开始下了,而且越来越的。水幕和雨滴模糊了窗户,空气仿佛也变得潮湿,室内比刚才更暗了一些。

       他默默看着窗外的雨。


       他放下书,看见莫关山正看着窗外。少年的侧脸看起来很柔和,有些晦暗的自然光包裹了他,贺天脱口而出:

       “金色梦乡。”

       莫关山猛地转过头。

       “你听吗?披头士。”这次贺天没有笑。

      “听过。”莫关山仍然看着贺天的眼睛。他脑中闪过一些想法,不过没有诉之于口。不管他是不是故意对自己这么说,他不想聊这个。雨声的存在感愈发强烈,此刻开窗必是风雨侵袭,像是打开了扩音器开关。

       “今天下课,回去练扫弦。”他把这个话题终结了。

       “我没带伞,只能等雨停再走。”

       莫关山没说话,今天在店里是没有事做了。贺天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只能让他自便。“你现在要练琴吗?”贺天把琴收好问道。

        “不关你事。”他把琴接到扩音器上,打开开关。一串旋律接着从音响里发出来。吉普森的声音比较浑厚,吉他声和背后背玻璃过滤过的雨声的交响很是动听。贺天眯着眼欣赏眼前的人弹琴。他左手快速左右移动,熟练作出各种技巧动作。没有效果器的吉他音很单纯,同在场上演奏相比单薄了些,这时候近距离再听贺天已经很熟悉的旋律,不得不再赞叹对方真的很努力。这是很多,很多个小时的练习才能出来的声音。

      莫关山专注地弹了有十分钟,贺天一直在听。等他弹完,贺天说自己去问问店里有没有可以借用的伞。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身后是一楼的女孩子。

      “红毛,你有伞吧,要不你送一下他去门口?店里没有备用伞。”

       他正想拒绝,对方又说了一句:“或者你跟他一起走,今天提前下班了。”

       心说你收他钱了吗!但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便收起琴,把房间收拾好后,从包里拿出一把黄色折叠伞,对贺天说:“走吧。”

      “谢谢~”

      

      站在店门口屋檐下,红发少年撑起伞拿在二人中间。贺天没有提出自己来拿伞,两个人并排着在雨里前进。贺天走着走着问道:“你为什么…不相信金色梦乡呢。”

      有几秒的沉默,只听到伞所遮蔽的区域外哗哗的雨声。看来他是故意提这个,这个混蛋居然能一条一条地翻。

      “关你屁事。”他低声说,接着又补充:“我警告你,少侵犯老子的隐私。”

      贺天突然停下,侧过身揪起他的衣领,凑近低声说道:“不要这么和我说话。”

      “…你他妈先问的。”莫关山偏过头说。

      他放开对方衣领,两个人重新往前走。接下来的路贺天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事情。二人就这么伴着雨声走着。

      雨势逐渐小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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