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波波糖

霹雳舞演员波老师

非亲非故(十二)part1

本章推荐搭配EmeliSande—《River》作为BGM食用,是一首我认为非常符合贺天感情的歌-v-  


       (十二)——part1

     

      天际被远远近近的高楼截成一点点,正午日光从截断里渗到脚底的城市,也穿过正面透明落地窗给房间里一整片明亮。这座城市的阳光不曾如此温柔,他也从来不期待从这扇玻璃映出的景色里看到舒展的天空。贺天手指夹着烟,缓缓拿离嘴唇时吐出烟雾。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多,躺下也在想,到最后脑袋重重压在枕头上,脑海里的想法却在飞速转换,睡意抵不过意识,什么时候睡着也记不清了。前一晚自己得到的结论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之前的桩桩件件,同莫关山处在同一个空间里那些感受的意义,以及他接下来同他之间的交集。

      就如此时他以柔软的心境看着窗外的阳光,是梦里没有的金色。

      见一一早就打来电话,他们约好一点一起吃午饭,接着去音乐节会场,避开正午的人流高峰。前一天晚上见一还在群里认真地讨论了男孩子去音乐节的正确装扮,但展正希认为他发的那些示范图片实在太娘。

      不过贺天确实因为这番讨论将平常穿的长裤换成了牛仔裤,搭一根深棕色腰带。虽然他腿长人也正,但很少穿丹宁衣物,牛津包换成尼龙材质的休闲单肩包。就算只是微小的调整,见一见到他后对这番打扮大肆称赞一番,还吹了个口哨。展正希说这身打扮在他身上恰到好处,再多就显得过了。

       三人找了间餐厅吃完午饭后直接打了个车前往会场,场地在市郊,不塞车也要花四十多分钟在路上。见一在车上和他们俩说音乐节的事,司机师傅还很有兴趣地插几句嘴。会场位于城郊的新工业区内,靠近一个新修建的会展中心,音乐节就在工业区内的一片草地上举办。说是草地,不过是地面不算密地铺着几厘米高的小杂草,能在城市周边觅这样一处地方倒很令人愉悦。到达会展中心,三人下车顺着志愿者提前设好的指示标往检票处走去。平日静得慌的工业区,今天路上很多结伴而行的年轻人。每隔几十米就有音乐节指示标识。

      “噢,搞得很不错啊!”见一相当开心。

      步行大概有一公里,就看到了前方的音乐节入口,巨大的弧形标志,有点像马戏团,四个检票口同时进出,好些志愿者在忙。此时刚过下午三点,虽然已经过了入场第一个高峰期,场外检票处还是排着队,三三两两的人们聚在门口拍照。年轻人们热衷的时髦活动。见一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然后拿出三张彩色纸票。


      贺天拿到票看了两秒,拿出手机拍下票面,发给莫关山,附言:你在后台?

      见一问他拍这个要发给谁,贺天还没回答,就被不远处几声喊适时转移了注意。是贺天的大学同学们,几男几女结伴而行,好几个声音冲他喊。贺天笑着朝他们扬了扬手,这几个人好像被这热闹气氛感染了,一块儿冲过来回应他的招呼。

      “我的妈呀贺天你有点犯规!”女生们激动地一通夸。

      “我今天可以跟着你吗,增大被小姐姐搭话的几率!”一个男同学拍拍他开玩笑道。

       然后女生们看到一旁的展见二人,又感叹帅哥果然都爱一起玩。见一大方地和他们打招呼,女生接着开始夸他皮肤好白,头发也超好看。音乐节会场包括入口都充斥着这种亢奋的、欢快的情绪因子,不断扩散,互相传播。精心打扮,享受着节日的人们也是台下的主角。

      那几个人还在等别的同伴,他们三人就先去检票口排队了。此时白天的嘉宾已经开唱,可以听到里面的音乐声和应援声。白天的舞台灯光远处感受不到,检票口的队迅速移动着,到贺天时志愿者小哥在他的票上做了记号,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两张音乐节贴纸,加上一份指南同票一起递给他,并笑着说“玩得开心”。

     入场后浓厚的社交气氛更甚,远离舞台的草地上是铺着垫子坐下聊天喝饮料的人们,侧边有一串临时帐篷,设置了服务处和快闪店,另一边有临时搭起来的吧台,卖简单的饮料。三个舞台分散开来,且演出时间重合,各个舞台的呐喊、影院交织,冲淡了旋律和歌声,前排的人享受音乐,后排的人听个热闹,举起手跟着节奏挥动,每个人都有资格说自己那一刻的情怀不输别人。

      他们先去吧台买了饮料,见一表示他要去主舞台那边,等马上要唱的一支电子乐队,据说会很嗨,展正希和他一起去。刚才在第一舞台唱的歌手刚刚下场,听下一场的人们现在陆陆续续往舞台走,到得早站得前,和摇滚live一个道理。贺天不想听电子乐,让他们先去,自己各处看看。见他们两个慢慢地往主舞台去了,贺天端着饮料杯从帐篷区慢慢踱到第二舞台,绕过坐在地上的人,马上要在这个舞台演出的好像是个民谣歌手,在台下占位的人也有好几排。

      他看了眼手机,莫关山回复了一句:在看演出。

      

      站在第三舞台边缘听完了乐队演奏,莫关山不等乐手们和观众告别下场,默默离开观赏区域。音乐节好的一点就是参演乐手们可以和大家一样在台下看别人演出,当然是非自己的演出时段。19days成员们都没有老实待在休息区,分散着看自己感兴趣的嘉宾了。

      他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时候走近舞台,仰头看离自己最近的乐手演奏。观众们知不知道这个乐队,都跟着节奏挥手,有人拿应援棒,更多人拿着手机录影。

      来音乐节玩的人们都穿得清凉,却免不了依旧喊得冒汗。他走离了舞台,正想走回休息区,贺天的电话却打过来。他接通,对方声音背后混了好些杂声。

      “你在哪?”贺天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被音乐影响的痕迹。

      “第三舞台附近。”

      “别动,我来找你~”

      挂断电话,他侧头见舞台的乐队向观众谢幕了,掌声和欢呼声有起,外围的人们陆续离开,人群向剥皮似的一层一层剥离台前,越变越薄,离开的人们有的找地坐下,其他的朝别处走。参演乐手偷跑出来看演出被粉丝认出来挺麻烦,不过今天莫关山比较幸运,也可能是19days真的太小众,人来人往地,截止到此时没人认识他。

      他大可不告诉贺天自己混在人群里听歌,但那家伙好像很期待这次的音乐节,如果只是晚上他们的表演时段,两个人以乐手和观众的身份隔着台上台下的距离,不免太普通。就算他不将那人看作一位朋友,作为有点交情的熟人,以这种就距离而言太普通的方式共同享受音乐节总是不够的。

      几分钟后,背着黑色单肩包,好像有点不一样的贺天走了过来。他第一时间说不上贺天有何变化,待他走进他意识到只是衣服不一样,但又不只如此。

      其实是眼神。不过莫关山就算察觉了也无法解读,他可以敏感地感知周围人对他是否抱有敌意,却不怎么能将不同的信息分门别类。

      就是笑得好像没以往那么虚伪。

      贺天走上前问他怎么溜出来看演出的,他回答这时演出嘉宾可以这么做。

      “怎么样,其他乐队?”贺天问。

      “只听了一个。”他没有评价。

      “下一场谁唱?”

      “一个台湾乐队。”莫关山看着再次围拢的人群。

      “听听看?”贺天看他一眼。

      莫关山没说话,他便伸手揽过自己的肩往舞台走。


      贺天收回揽着他肩膀的手,周围是不停顿的说话声。在阳光底下等待演出,和一群人拥挤在狭小黑暗的livehouse里心情完全不同,亢奋没有被挤压,释放在开阔的空间里,氛围很是轻松。失了兴致随时离开便是。

      他见莫关山今天身上也是常穿的黄色T恤,外套一件白色衬衫,便问他:“你就穿这个演出?”莫关山说他管得太宽,随后说到时候会换。少年的红发还是短短的,左耳戴了黑色耳钉,他侧过头和贺天说话时,他发现他双瞳好像呼应了发色一般,颜色浅于常人。

      后来的人渐渐填满了二人身后的空地。后面外面不知有谁推搡,人挤人的压力向波浪一样往内涌,莫关山冷不防被旁边人往里猛地一挤,他只来得及说声“卧槽”,便没站住被推到贺天身上。他下意识伸出手臂挡了一下,莫关山侧着身就撞进自己的臂弯。贺天用手臂接过他,周围人都摇摇晃晃想站稳脚,他几乎是用手臂扣着他,前后左右大家为平息这个推挤的波浪,你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二人被围在这小块草地上,人声嘈杂,莫关山不悦地转头想看清谁在往里挤。可惜不行,不是某一个人造成的,被贺天挡着又很尴尬,他下意识把手搭在对方小臂上,想外推。

       贺天正想收回手,他把手却搭上来,自己倒不想收手了。他偏头就能看清莫关山的睫毛,鼻尖,五官的任意细节。

      少年温暖的手掌触到手臂的皮肤,享受这种温度是人类本能。

      “喂,放开。”莫关山低声说。

      “你撞到我了。”像是故意凑到他耳边说的。

      他最后还是把圈着自己的手推开了。


       天边只剩下一朵云的时候,乐队上场。

       二人并排着听歌,没有言语交流,途中莫关山感到手机有震一下,是主唱让大家听完这场就回去,虽然他自己也跑出来听了。贺天在纾缓的音乐声里凑近他问:“要回去了?”

      他说听完就走。

      二十多分钟的表演过得很快,最后一支曲子还没唱完就有人离开。音乐节的时间安排没有晚餐这一项,观众会在下午的演出间隔解决晚饭。

      莫关山看到寸头发给他的消息,说自己马上回休息区,便对贺天说他先走一步。

      “和你一起,我去找我朋友。”

      于是两个人就低头从人和人的缝隙里脱离了核心观众,远离舞台的草地上还是那副享受音乐,顺便野餐的样子。贺天意识到他没想过要如何解决晚饭,稀稀落落坐下的年轻人大多在吃自带的零食,帐篷区好像也有简单零食卖,和见一他们会合后随便吃点什么就行。慢慢从一个舞台走到另一个舞台,第二个舞台的歌手也在谢幕了。

      “你们晚饭吃什么?”他问。

      “主办方会负责。”

      “哦?这么好。”

        “休息区在舞台背后,我先走了。”莫关山朝他摆了摆手,从第二舞台的侧边往后方走去。

       

        “贺天!”见一和展正希从舞台方向朝他迎面碰见。展正希说他意外地挺喜欢这种电子音乐,可能是很多游戏配乐是这类风格的关系。见一倒没有特别偏好,他手里还举着根荧光棒,三人在主办方设的摊点扫荡了一些饼干面包之类的拿在手里,展正希此时变魔法一样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格纹野餐布,拿在手里抖了抖。

      “展希希!你想得这么周到?”见一揽过他肩膀使劲晃。

      “妹妹给带的,说铺在地上很方便。”

      他们找了块地方坐下,见一问贺天看了什么。

     “台湾的独立摇滚。”

     “怎么样?特别小清新?”

      “还行,和19days不一样。”

      “对了!我想好了一会儿站在舞台前排的作战方案,”见一啃了块饼干说,“19days的粉丝相对比较少,我们只需要在上一个唱完就过去,趁他们走的时候往前挤挤就行了!” 

      “你这不算方案,是常识吧…”展正希吐槽。

      “我敢打赌,19days一上场就有大批围观路人凑过来,所以我们要尽早占得先机。”

      贺天同意。

      正如一个月前他们在LEO被打动,今天晚上会有更多人知道这个乐队,并且被他们的音乐惊到。

       “他们的新歌为什么还没有放到网站,我就只在LEO听过一回…”见一道。

      “那首3AM?我有音频。”

      “咦?!”

      “嗯?!”

      “贺天!背着我们干了什么?说!”见一手里还拿着饼干盒,就往贺天这边一指。

      他到没有故意瞒着朋友们自己去oneday这些事,只是觉得没必要说。毕竟他和莫关山的意外相识其他人一开始都不知道。

      不过他提前把音频发给他好像有点犯规了。

      “19days的吉他手,发给我的。”他说完还对二人无害一笑。

      “卧槽!!”见一大吼一声,这句话的槽点太多信息量也很大,声音惹得旁边的人转过来看他。

       “抱歉,一直没告诉你们。”

       “你小子!友尽了!”

       于是他大致讲了一下和莫关山相识的过程,当然是省略了大部分细节。野餐结束,时间接近六点。七点之前的乐队马上上场,旁边的草地上有女生们在拍照,太阳虽没露出下山的趋势,光线已经柔和很多。

       见一正和展正希分享同一幅耳机,听3AM的音频,同时试图从知道自己的发小居然有那个酷炫的红毛吉他手作老师的震惊中平复。贺天一只手撑在地上,转过身看远处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的第二舞台。

     

tbc


《River》的部分歌词:(我终于学会插入图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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